上海講座實錄 口述:劉希彥
文字整理:周宗偉 小穎子
主辦方給了我“能量”這個題目,有點難講,這畢竟是個現代詞匯,拋開名稱的皮相,能量可以理解為中醫里所謂的正氣、氣血運行,也可以說是西醫的免疫力。我之所以班門弄斧來和大家探討下能量的問題,是因為古中醫的治病理念的確是偏向于能量層面的。——題目有點大,我先簡要講講古中醫是什么,然后再講能量層面的問題。
古中醫的概念,我的習慣是以漢代來劃分,漢代以前的為古中醫。漢代的代表性醫學著作,是醫圣張仲景的《傷寒論》,歷代湯液學醫家都很推崇。但都認為《傷寒論》很難懂,參不透,所謂后人莫測端倪難知究竟。歷代醫家都說,如果能從《傷寒論》中學到一招半招,則能達到覆杯而愈的效果,就是說喝完藥,把杯子洗了扣上,病就好了。這個病是指急性的病癥,從臨床上來看,幾個小時之內,該退燒退燒,該止瀉止瀉是做得到的。這對于今天,普遍認為中醫治病慢的情況來說,可能有點不可思議。
其實對于《傷寒論》而言,不可思議的還有很多,我略舉幾條。比如,后世的中醫著作基本都有病名,如、咳嗽、風濕、腫瘤、脾虛腎虛都是病名。但是《傷寒論》里沒有提到具體的病名。大家會奇怪,沒有病名如何講治病?《傷寒論》中除了不提具體的病名,方子也很特殊,一般的藥方只有幾味藥,三五味為常見,六味七味就比較多了,而且常用藥也就二三十味,二三十味常用藥來回組合。現在開方子,十幾味藥是少的,還有開幾十味藥的。今天我們去藥店會看到三面墻的藥柜子,通常有幾百味藥,拿個方子去抓藥,還有藥配不到。這么多藥,現在的中醫進步了嗎?沒有,反而退步了,現在都認為中醫治病慢,中醫只能調理。
張仲景的《傷寒論》是對上古經方醫學的總結,上古經方醫學理論上可以上溯到神農嘗百草時代,我們熟知的麻黃湯、桂枝湯、白虎湯、小柴胡湯、四逆湯等都是上古經方,今天的人再想組出這樣的方子組不出來了。為什么?是因為我們不知道方子后面的組方原理和想法。那這些上古經方到底是怎樣的組方原理呢?我試著在今天這么短時間里,簡單的和大家說一個大概。
漢代之前,中國文化主體是道文化,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后變為儒家文化。道文化是天人文化,核心就在講要順天而行,不妄自作為。所以那時候的醫學也體現了這個精神,幫人體排病,順勢而為,而不是講治病。這些哲學觀念反映在《傷寒論》的治病理念中,張仲景提出六經辨證體系,治六經,而非治病。六經是什么?可以理解為人體自己抗病排病的六種模式,或六個渠道。所以在《傷寒論》的體系中,方藥是順勢而為,是順應人體自己排病的勢來治病的,而非直接談治病。
舉一些例子,全世界現在最恐慌的,比如埃博拉病毒,發病后沒有藥能治,國外發現之后只能隔離,但是死亡率只是一部分,目前的數據是百分之七十,這就被認為是致死率最高的病毒之一了。這意味著免疫強的人是能夠自愈的。再說所謂的大病,比如癌癥,癌癥自愈的很多,我們經常聽說,醫院判了死刑的卻沒有死,或者去旅游回來結果癌癥沒有了。我經常說,癌癥是能自愈的病,一個可以自愈的病有那么可怕嗎?是病可怕,還是醫學不得法?再說更極端的例子,狂犬病,都說狂犬病死亡率是百分之百,但是疫苗可以防止。疫苗是什么?疫苗不是藥,疫苗的作用只是把人體自身對狂犬病的免疫力激發出來,也就是,即便是狂犬病,人體也有免疫功能可以抵抗它。所以上帝造我們的時候給予我們的免疫力可以抵抗已知的一切病,基于這個理念,我們只要引導人體的能量,或者說激發自身的免疫力,就可以治愈一切病。我們的古中醫早就參透了這一點,道家所謂的引“自家水”,就是引導自身的能量去治病,而非方藥直接治病。
上古經方之所以簡單,寥寥幾味藥,就是因為里面的藥只有兩種:恢復能量的藥和引導能量的藥。這就是道家所謂的引自家之水,用這個思維去理解經方的組方就很好理解。現在用方藥的思維是針對病癥的,百癥百藥,千病千藥,所以方子越組越大,用藥越來越多,效果越來越不好。試圖跳過人自身的能量場直接去對付病,去針對病灶,則連感冒都宣稱沒有特效藥,這就是今天的醫學。在道家看來這叫妄自作為,是不合道的。這是一個需要大家去思考的問題。
古中醫是一個激發和引導自身能量去治病的醫學。具體說就是,人體自己往哪個層面排病,我們就幫助它往哪個層面排病。先講人為什么會生病,我們吹一下冷風,寒氣進入人體,其實我們已經受寒了。我們有九十九次吹冷風都沒有生病,因為人體幫我們排出去了。但是如果有一次沒弄好,我們就發燒了。其實病是人體在排邪的過程中和邪氣僵持住了,才會產生病。這個病不單是感冒,比方說哪里淤堵了發炎了,哪里長東西了,都是邪氣沒有排出去的后果。如果說我們知道在哪個層面僵持住了,我們助它一把力,幫它排出去,那就很容易了。比如一條船卡在河灘里,只要找到水流方向,順著水流方向就很容易把它推走,但如果想按自己的意志把船搬走是很難搬走的,船很重,有時候拆碎了也搬不走。
如果用一句話證明你讀過《傷寒論》,我的答案是“此為表,此為里,此為津液虛”。這幾句是《傷寒論》里出現頻率最高的話。這就意味著,人體排病的渠道主要是兩個,也是上天給我們設計好的通道,要么從體表周身毛孔排,皮膚是人體最大的排毒器官;要么從里,從消化道排。《傷寒論》之所以講表里辨證,就是辨人體從哪個渠道排病。
表里好理解,什么叫“此為津液虛”?津液其實是人體能量的一種說法而已。津液也可以叫津血,如同汽車里的油。如果自身能量不缺乏,且能量的運行渠道通暢,人怎么可能病?能幫助建立能量的藥,比如甘草大棗,補充脾胃能量,幫助脾胃吸收,即所謂的建中。建立能量的藥還有什么?寒則用干姜附子,讓身體回到正常的溫度,也是建立能量;石膏黃芩之類的寒涼藥也能建立能量,人太熱了也不行,如同天太熱樹木會死一樣;滋陰也是建立能量,滋潤的陰性能量。溫度濕度適宜,能量自然就會生化,其實就是讓身體能量回到中道。那引導能量的藥有什么。比如把能量往體表引的麻黃桂枝;往里引的大黃芒硝;疏通中間層面的柴胡。治病快的醫學,快就快在和人體的免疫力是合力,而非各行其是,而現在醫學的誤區是沒有找到人體自身的勢,只是去找病灶。所以古中醫不提病名,原因就是不著病灶的相,而是激發和協助這世上唯一能治病的力量。
時間不多了,我再簡單說下能量共振的一些問題。剛才有人問情緒和疾病的關系。
情緒是能引起人體頻率的改變的。比如大腦在思考時,體會一下,人會處于收縮的狀態,感覺有些緊,頭皮都是緊的。思慮多的人氣滯血瘀,消化也會不好。而什么都不想的時候,身上就松了,變得精神煥發,是什么樣的東西讓人精神煥發?這是情緒帶動了人體振動頻率的變化。又如牙膏,牙膏薄荷味的最多,薄荷就是一種辛散清揚的能量,早上用薄荷味牙膏讓人很舒爽,讓剛起床的人回到了正常的頻率。在研究藥物學的時候,我喜歡把藥物當頻率看。這不是標新立異,繁體的藥字——“薬”,下面是個“楽(樂)”字,其實古人在文字里早就泄露了天機。
我們中國的古老哲學看任何問題都是頻率,比如《易經》就是頻率,冬天走到最陰的時候是六條虛線,能量在最地底下出不來。一陽復生的時候,頻率慢慢上來,最終成為滿格的振動,六條實線。為什么音樂能影響人的情緒,音樂就是一種頻率,情緒也是一種頻率。聽了音樂情緒變化了,其實就是影響了人的頻率。
剛才只是很淺顯的舉幾個例子,其實古人對此理解很深邃和寬廣。上古文化的核心是律學,所謂“律呂調陽”,是把律學上升到涵蓋一切的高度的,來解讀一切規律。所以才說古人以樂治國,建立國家先定音律。每年讓律官去采,冬至前把空心管插到地底,等地氣上來震動這個管子,采集這個震動發出的音。這是一整套天人文化的體系。現在從這個高度研究上古律學的很少,我知道臺灣有個賴一誠先生,他給了我很多啟發。有人說我的想法很新,這怎么是新想法?幾千年前就有的想法。今天的物理學家也開始說,物質有不同的形狀是因為有不同的震動頻率造成的,頻率是物質的實質。其實我們的祖先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了,說萬物雖然看似不同,其實是“通天下一氣耳”,也就是說里面的東西是一樣的,都是氣,不過就是氣的形態不同罷了,這個氣當然不是指空氣。
還是說回古中醫。研究古中醫還是要回到上古的思維體系里,回到中國文化最高層次的那個哲學向度里面去。我現在也正和一些有擔當的學者在做這個努力。
今天由于時間關系,不能展開來說太多,這里只是提供一種新的思路。你們這里有研究音療的,也有研究能量治病的,希望你們多批評,更希望你們能一起來研究上古醫學之道。
劉希彥: 湖湘劉希彥,幼時學文,及長學醫。隨傳統絲弦琴家汪鐸習琴,主修道家琴曲,又隨米鴻賓高士習易。
研究古中醫,著有《大醫至簡——劉希彥解讀傷寒論》一書。在“大家中醫”開有個人頻道。被國內多家書院和國學機構邀請授課。亦從事文學創作,出版有隨筆集《醫心帖》、小説《國王的收藏》。
以上素材源于網絡,沈陽子謙心理咨詢為您精心推薦!